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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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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心的魁首是溪云,今日便是内力最终决赛,还不知花落谁家,但是溪云认为会是那个斗笠女子。

“哎哟,这不是南轩派天才魁首吗,今日也来凑热闹。”

周围修者都在起哄,原来平时高洁如雪莲之人也会玩打赌这玩意。

溪云并未搭理,而是掏出银子:“我以全部身家,赌斗笠者赢。”

“全部身家,出手也太阔绰了吧!”

打瞌睡的十陵听到这句话,两眼放光,是谁那么有眼光,慧眼识珠,主人就是最强的!

看到那张脸,十陵想起那日比试时说的话。

‘就这还能赢。’

原来是她。

赌注下完,大家都坐在看台上,十陵巴巴的跟在溪云身后,特意与她坐在一起。

溪云见她凑这么近,有些不悦的皱眉:“你凑这么近作甚?”

“喜欢你啊。”

十陵笑眯眯地对她说,可风光霁月的天才少女毫无波澜。

见她不说话,十陵也无甚感觉。

“开始了开始了!”

内力决赛不允许用武器,需用轻功跃起连续按序震响设好的五鼓,率先者赢。

五鼓的顺序方向相悖,若要连续定要稳住,否则落下就要重来一次,既考验内力轻功,也考验修者心境。

轻功于修仙者来说是最为重要的能力,无论是自保亦或是攻击,轻功都十分重要。

许多修者刚入道时第一必学的技能便是轻功,可真正能够练就出自己的风韵之人少有。

遑论要在这世间闯出名声,现下妖孽已除,魔族也被神尊镇压一方。

前几次的比试都十分顺利,众人都在说此次内力比试杀出黑马,“斗笠者”的呼声也越来越高。

余惜迟如今没有欣赏的心情,满心都是那个女子说的那番话,如果她真的在身边,那御琥大会就是她们重逢的机会。

想起那股仙气,或许那女子说的都是真的。

可若真是……

这条命她该留吗?

余惜迟看着手上若隐若现的丝线陷入沉思。

咚!

锣鼓声起。

如今还不到暴露自己的法力,不如……

商弦凝闭眼凝气,透过缚灵术感知那位仙君所用的轻功。

缚灵术虽能束缚被施咒者,但只要修为高深,便可反向感知。

她登时睁眼,气至丹田腾空跃起,步若流云,腾跃空中丝毫不惧,游刃有余。

快要碰到第一鼓,运力踩下,借力飘逸至第二鼓,不等鼓声响起,震起第三鼓,第四,第五。

她飘然落地,扶住斗笠,淡紫残影行成五线星后迅速消失,无人发现。

五鼓齐振,发出悦耳音律。

对战者才恰巧快碰到第二鼓,见五鼓齐振,一时不察失误落地。

判者高呼:“斗笠者胜!”

咚!

五鼓齐振。

轻云步,余惜迟手中的丝线亮起浅紫,脑中疑惑,为何她会感应到斗笠者?

若非那日是个误会?她认错人了?

场下一阵欢呼。

“御琥大会开创几百年来还从未有人五鼓齐振,神人,神人啊!”

“如此飘逸的轻功,世间从无真传也无记载,此人究竟从何处学来?”

十陵激动地呐喊,她就知道主人是最厉害的。

溪云虽已经有心理准备,可真正看到那飘逸自得的轻功才明白此人的实力。

或许,这对那“斗笠者”而言还远远不够。

她在南清派,在修真界当了太久的天才修者,如今一看,果真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溪云暗暗发誓,一定要和她比试一番高下,往后的修仙之路,应该有伴了。

就在十陵想去找商弦凝的路上,撞上了余惜迟,余惜迟内心的疑惑还未解开,计上心头。

十陵移开目光,装作没看见想要撒腿跑开,却被余惜迟眼疾手快定身,内心不断咆哮。

这个坏女人!!!

她到底是不是仙君!

道心都哪里去了!

余惜迟脸庞挂上笑意,走至她面前,双指在她额间轻点,十陵视线瞬间失焦。

“跟我走。”

再没有反抗,乖顺的跟在她身后,无人发现她的异常。

回到厢房,余惜迟想要摘掉她的面具,可又停在半空。

“女君所求之人,就在您身边。”

既是仙骨之身,那会是她吗?

但是这个人很可疑,说不定是一体多魂。

十陵本体虽然被封印百年,但实力还是不容小觑,哪怕是被定魂,依旧还有意识。

就在余惜迟还在思虑时,急忙在神识里求救:主人,主人!!救救十陵!

商弦凝听到十陵呼唤,停步凝神。

余惜迟双指点在十陵额间。

点在额上的瞬间,换魂成功。

轻点一瞬,神识里是棠梨花盛开的景观,缚灵术感应强烈她并未认错。

怎么会……

余惜迟呼吸一窒。

她试着走前几步。

不远处的身影模糊不清,只见她束发持卷,俨然是已婚配的女子。

仙骨之身,又是凡躯。

真的是她。

商弦凝原本是想装一会,可看到这个人竟然不愿离去,发怒将她震出识海。

魂识切换,十陵猛地推开余惜迟,“你干什么!有你这么不讲道德的吗!你这个人怎么修仙的!”

余惜迟眼中满是歉意,低头认错:“抱歉,是我失礼,惊扰姑娘,还请勿怪。”

勿怪?

勿怪你个大头鬼啊!

要不是主人及时换魂,她小命都不保。

十陵本想借势打打她的威风,看到余惜迟眼珠一转,转念一想。

不对啊,这傻仙君好像另有企图,不如顺顺她的心意,说不定能拿捏拿捏她。

若是拿捏成功,岂不是帮了主人一个大忙?

自己真是太聪明了!

十陵装模作样地咳嗽两声,矫揉造作回道:“咳咳!本姑娘深明大义,不怪你,你往后别再做这些……”

缺德二字卡在嘴边说不出来,话语一转:“有辱斯文之事,否则我可不会再原谅你!”

性情如此蠢钝,和神识中相差甚远,这个人不简单。

虽探神识,依旧不能确认会不会是那面纱女子的梦魂珠导致,如若不是,那便只有一个可能。

余惜迟抬头笑意满面,温柔回应:“多谢姑娘宽谅,还不知姑娘名姓。”

哟,这么好拿捏,看来饭钱不用愁了。

“十陵!”

不对,怎么能如此轻易说出自己真实名字。

“拾金不昧,山丘之陵。”

主人,你放心的去吧,十陵暂时不用受苦咯!

就在十陵还沉浸在欢快的情绪当中,没注意到余惜迟眼里一闪而过的杀意。

“小女子名唤忆。”

烛火摇曳,忽明忽暗,正如温丹妍此时之情。

望向窗外徐徐微风,正如那夜的初见。

一切都要结束了。

“流徵,你会恨我吗?”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温丹妍这么说,隋流徵微微愣神,一会才道:“娘娘多虑,隋流徵怎会恨娘娘。”

温丹妍轻笑一声,眼里似乎带着幽暗,可烛火太暗怎么也看不清,她仔细抚摸隋流徵的脸庞。

真像啊。

可偏偏又最不像。

“隋流徵你错了,你该说的是,还请娘娘不要怨怪隋流徵,不然娘娘怎会有如今的权力地位。”

她的语气是那么轻描淡写,可字字锥心,原本刺向她的刀,正一刀刀剜向隋流徵。

仍旧是笑容满面,却是满满的上位者姿态。

在这深宫里,她的每一分每一寸都被它腐蚀殆尽,那些细微的不舍与爱慕,已经变成对权利的渴望。

温丹妍轻轻皱眉:“隋流徵,本宫好像不喜欢你了,这可如何是好?”

不喜欢了。

那便杀了。

无论爱与不爱,温丹妍也只能任她掌控。

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握住冰冷的手,肯定回道:“那隋流徵来爱娘娘,如何?”

啪!

这是温丹妍第一次掌掴隋流徵,但不会是最后一次。

“隋流徵,往后你若是再对本宫出言不逊,可就不是一个掌掴这么简单了。”

“是,娘娘。”

温丹妍眯起眼轻轻按头,“滚吧。”

忆专心裁剪多余花枝,将花朵插入瓶中,姚柳有些欲言又止:“大人,天色已晚,还要插花吗?”

手里的动作仍是不停,继续修剪花枝,“让你打听的消息如何?”

姚柳脸色有些涨红:“温贵妃将她的贴身侍卫隋流徵赶出去了,她们二人似乎……”

忆端起花瓶,转身说道:“有私情?”

这人间便是不一样,关系复杂得很,特别是皇宫。但是大人对这些事情却毫无波动,就像是……经历过大风大浪。

忆对自己的插花技术很是满意,心情也愈发好。

“姚柳,把花看好,明日一早我要亲自送给贵妃娘娘。”

姚柳点头答应:“是。”

等等!

“啊?大人!可……”

可惜忆已走远,只看到月白的背影。

道心与内力都以出魁首,接下来就是翘首以盼的剑道比试。

剑道与其它三试都有所不同,可谓是四试中最为重要的比试,比试者所用之剑皆为自身命剑,不可更改,不论是凡人或是修者皆可参加。

命剑与比试者剑心一致,方可成最后赢家。

所以剑道魁首不仅仅是比试者,更是手中之剑,若是表现卓越,便可在剑史留下姓名。

十陵得知此消息,忍不住叹气,若是自己不那么贪玩,本体被封印,主人就可以报名,哪还轮到这些人。

坐在看台上的溪云眸色一暗,闪过一丝悲伤。

上座席温丹妍甚觉无趣,把花瓶里的鲜花碾碎,扔进泥土,最后一整瓶花都破烂不堪。

虽然那些名门正派的修者看不惯她的做派,但是也只能心里憋着气。

忽然一个明黄色身影飞入比试台,温丹妍手中一顿,视线不自觉别那抹身影牵走。

看台的人们开始窃窃私语。

“这人怎敢着黄衣,贵妃娘娘也在,也不怕触怒娘娘。”

在凡间,黄衣只有尊贵之人方可穿着,只有皇亲贵胄才有资格,就连大臣也是万不可着穿。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黄衣女子身上。

咚!

比试开始,两个人打得难分难舍,温丹妍只觉眼花缭乱,可心里却倾向身着黄衣的女子。

比试台上,忆出手十分果断,每一招皆是杀招,对方被逼的难以进攻,就在那人想要拼劲一搏,剑刃被无情打飞,丝毫不留情面。

看台上的人,面色各异,诸位大多是正道修者,碍于门派之别,下手都会给些脸面,可忆一来便把规则打破,让对手毫无招架之力。

“忆姑娘胜!”

所有人都对她心中不满,可忆漠不关心。

温丹妍静静望向比试台,却见那女子对她回眸一笑,剑刃一挥扬起风势,她的面纱随之落下。

如此张扬肆意,令她心头一震。

恍惚忆起她还是孤岚郡主时,当街纵马被官府追,所有人都在说她不守规矩,可那是她最肆意的时光。

她大声向上座喊道:“作为胜者,小女可提一要求?”

众人都认为她不知天高地厚,但伸手不打笑脸人,判者问:“姑娘有何要求。”

忆抬手现出花瓶,双手捧着道:“小女想献一花赠予贵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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