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叶藏不那么颠簸,不过坐在霍南生车上的仨人,在前边招呼着他停车,下车吐了个酣畅淋漓。
白双玉没办法只好停在后边儿。
“要不要下去透透风。”白双玉看向叶藏。
坐了这么久的车,确实是腰酸背痛,便点了点头,不过刚要开车门,便又白双玉叫住。
“穿上。”白双玉拿出来一件冲锋衣。
“不用。”叶藏皱了下眉毛。
“别嫌这衣服丑,暖和着呢,你衣服太薄,这秦岭地界儿,难免湿冷。”白双玉说。
叶藏本来不想搭理他,抓住车门把手就想下去,但开了半天没打开,白双玉给锁上了。
“穿上,不然别下去了。”白双玉说。
叶藏看他坚持的态度,没办法只好套上了,“这回总行了吧。”
白双玉的表情缓和了不少,打开车门也跟着他下去了。
其实白双玉说的没错,刚下车,叶藏就感受到一股闷闷的湿冷的感觉,这不像是正儿八经的隆冬,只是冻外边儿,这的湿气直往你骨头里钻。
这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白双玉,他就只穿一件薄薄的衬衣,他不自知的皱了下眉,“你还说我,看看你自己穿的。”
“我不怕冷。”白双玉笑了笑。
“随你便。”叶藏拢了拢外套,这时候他看见衣服上的吊牌还没摘。
这是他现去买的?
“知道你喜欢新衣服。”白双玉看出来他的关注点。
“谁说是这种丑丑的新衣服...”叶藏嘴里咕哝着。
白双玉低低的笑了两声,很好听。
又过了一会儿,好像湿气更重了,不过叶习清他们实在是吐得难受,还想在外边在透透气。
叶藏看了一眼单薄的白双玉,“不然你回车上好了。”
“没事。”白双玉说。
“真是服了...”叶藏打开后门从车座子上把白双玉的西服拿出来,扔到他身上,“穿上。”
“怎么,心疼我了?”白双玉笑的眼睛都弯了。
“心疼个屁,我怕你冻感冒了,到时候在传染给我。”叶藏神色有些慌乱。
白双玉穿上衣服,走到叶藏旁边,轻声说,“等回北京之后,给你订你喜欢的衣服,金线暖缎,白玉翡翠,你要什么我给什么。”
叶藏怔了一下,他靠近的这只耳朵热的厉害,赶紧跟他保持了两步远的距离,“我...只要我该得的,替你解决四合院的报酬。”
“我的一切你都该得。”白双玉说。
叶藏强装镇定的回怼道:“谁稀罕。”
便步履匆忙的朝珠子他们那边去了,期间还被绊了一下,是叶馆长二十三年来从没有过的慌张。
“馆长...救命。”珠子吐的昏天黑地,嗓子都哑了。
“没用。”叶藏嫌弃的说。
珠子苦不堪言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小眼神亮了一下,“馆长,你怎么会穿这样的衣服。”
“你管呢。”叶藏视线闪躲。
珠子:“......”
被怼的平白无故。
“你说的倒轻巧,那白老板开车的技术倒是好,不然我们换换!”叶习霖苦胆汁儿都快吐出来了。
“哎,你这小辈儿什么意思,我开车技术不好吗?”霍南生不满的说。
“您看看呢。”叶习霖指着腰都没直起来过的叶习清。
“霍当家的,这么说吧,后面一段路,我的屁股就没好好的坐在座位上过。”珠子有气无力的说。
霍南生或多或少的有些心虚,“开跑车开惯了...我能怎么办...”
“不行,老子要坐后边儿那辆车。”叶习霖说着就要往白双玉那走。
珠子眼睛一转,用自己仅剩的力气又把他拽回来,“算了算了,都到这儿了还换什么车啊,这体验感不也挺刺激的吗。”
“你有病吧。”叶习霖跟看傻子似的看着珠子。
“有病有病,快上车了,馆长你也上车吧,这天儿都要黑了,到时候路更不好走。”珠子把这两个双胞胎一手拉一个就给拽车上去了。
“你他妈绝对有病!”车里传来叶习霖的咆哮。
却是如珠子所说,等他们在深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在车里也能感受到外边的湿冷,叶藏的衣料薄,现在就算是穿着保暖的冲锋衣,还是时不时的冻的打个寒颤。
白双玉本想开暖风,但是被叶藏拦住了,他一吹车里空调的暖风,头就疼的难受。
叶藏脸色本来就过于苍白,现在这么一冻,连嘴唇都是白的,看得让人揪心。
白双玉拧起眉毛,脱了自己的外套盖在他的薄毯上边。
“不用。”叶藏说。
白双玉腾出来一只手,隔着衣服和毯子握住叶藏的手,“别动。”
叶藏现在懒的跟他拉扯,只是瞪了他一眼,但或许是他的错觉,被他握住的手好像暖和了不少。
又走了大概半个小时,终于看见村子了,能隐约看见村口立着的刻着老城村的石碑,这个村子虽然偏远,但是建设还不错,村里修的都是水泥路,还立着路灯。
但是村里没有旅馆之类的,还好霍南生在来之前,联系上了当地的一个村里人,说他们是来旅游的,可能是会借宿几天,这个人叫三顺子,算是老城村的向导,他也接待了不少外来的游客。
三顺子家虽然也是普通的平房,但是分东西屋的,东屋是他们一家三口睡,西屋自然而然就空出来了,就用来接待游客。
“是你们来旅游哩。”三顺子披了件外套,头上戴着一顶老头帽,拖拉着一双绿色解放布鞋出来了。
“这是向导家吧。”霍南生说。
“是哩是理,进来吧。”三顺子热情的招呼着几人进来。
带着他们去了西屋,“这两天下雨,晚上冷着哩,不过现在村子里都不让烧炕了,只能给你们插电热毯,也热乎。”
这西屋的门有些矮,珠子和兄弟俩倒还好说,等到了叶藏他们仨一米八几的个子,都得低着头进去。
开了灯之后,他们也看清这西屋的构造。
干净倒是挺干净,就是一整个屋一半都是炕。
“今晚...要住这?”叶藏平静的脸上头回有了难以置信这么大波动的表情。
“对哩,”三顺子一口带着陕西口音的普通话,“村里就我一家有多余的房子。”
“我们五个...要住一起...”叶藏连说出来都觉得震惊。
“您就别挑了,我这炕这么大,你们这还有三个娃,占地方小,肯定睡得开。”三顺子说。
叶藏一口气憋在胸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