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喃喃重复,“哥,我冷。”
沈叙白压低身子,“到家就不冷了,一会儿就不冷了。”
“我好晕,我好困。”江怀谦缩在他身下。
沈叙白“嗯”了声,“你先睡觉,困了就睡觉,一会儿就到家了。”
“晚安。”
江怀谦低低说了声,没了动静。
沈叙白对小孩子实在没经验,差点哭出来,“张伯,怀谦怎么没动静了?会不会,会不会是……”
“胡说呢!”张伯眯眼看路,“怀谦好着呢!等着到家我就带他打针,一针下去明天就好!等着,别摆哭脸!”
他忽然停下话,“怎么不见默缄那小子?他也早早放下你走了?”
“他送那两个客人回家,临岳说她们是走着散步来的,没车。”沈叙白说,“林哥有车,正好送她们回去。”
张伯骂了声“狗屁”,“人家那什么身份,怎么可能住这种地方?没车下来散步到荒了有半年的村边上遛达,跟鬼拜年呐!”
沈叙白摇摇头:“……不知道。”
那林默缄大晚上能去干嘛?开着车还不回家,已经要十二点了。
他没再想下去,其实是没想下去的勇气,祝禾棠骑着自行车跟了一路,到巷子口一个侧身骑着自行车拐进去了。
张伯带着江怀谦拍小区诊所的门,一个身材臃肿的女人推开门,手里握着手电,打了个哈欠,一脸没劲,“老张啊?大晚上的……”
张伯没让他把话说完,“怀谦!怀谦发烧了!你这儿有没有退烧针?”
女人握着手电往里面走,回头看了眼门口,正要关门,看到伫立在电三轮旁的沈叙白,揉了揉眼,“老张欸!那是你家的?”
“叙白!进来吧!”张伯在里面吆喝一声。
诊所不大,里面的白炽灯很暗,女人从玻璃柜里面拿了新的针管和注射液,从小瓶子里揪着棉球浸过酒精,“来,你坐在那边,让孩子趴在你腿上。”
女人扯开江怀谦的裤子,在屁股蛋上扎了一针,江怀谦一哆嗦,张伯轻轻拍他的背,“没事没事。”
沈叙白带着红血丝的眼珠转了两圈,视线拐弯抹角转到墙上的钟表,已经十二点半了。
“行了,回去多喝水,尿几泡就没事了。”女人拔下针头扔在白漆桶里,当地响了一声,沈叙白冷得打了个冷颤。
张伯按着棉球,沈叙白看了她一眼,“还有吗?有没有需要忌口的?”
女人懒散看着他,“哦,忌口啊。忌辛辣油腻,零食也别吃。吃清淡点就行,别的不用太在意。今晚多试着点体温,烧高了再带着怀谦来找我扎一针。”
沈叙白点点头,“行,麻烦你了。”
“早点回去睡觉吧。”张伯说。
张伯给他拉上裤子,揽着江怀谦的腰在手里颠了颠,“这小子真瘦,轻的跟猫崽子一样。”
沈叙白耷拉着眼皮,从张伯手里接过他,“我来吧,张伯你回去睡觉吧。今晚我守着怀谦就行。”
沈叙白带着江怀谦到家,林默缄还没回来,他叹了一声气,又拉熄灯。
他坐在床边找到充电器,好不容易才充上电等着手机亮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