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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二十七、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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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傅墨森和夏璐到M国已经过去几天了,在医院看到病床上昏迷中、脸部包裹纱布的傅虹慧,两人沉默不语。接连两个亲人出事,一个进医院,一个进局子,傅老爷子想跟过来,奈何身体状况医生不允许他坐长途飞机,无奈之下他让傅墨森带着顶级律师过去,要求一定要接她回国治疗。

然而,傅虹慧当年谋划陷害女演员进疯人院并抑郁致死的消息不胫而走,舆论声讨压力大,国内警方关注到开始立案调查。

傅虹慧做过什么事情,夏璐不清楚,她留下傅墨森径直走去儿童病房,找到了一直照顾凌仁孩子而疲惫不堪的楚楚,孩子在那天之后反复高烧不退,把楚楚和楚爸楚妈吓得不轻,李梦消失无踪,她现在是孩子唯一监护人了。

“楚楚,你怎么样了?宝宝好点了吗?”楚楚回以苦笑。

“等我妈和保姆过来替换我,我跟你一起去医院的花园走走吧。”她轻柔的抚摸着孩子苍白的脸颊。

两人行走在绿色的草地上,安静的花园里有三三两两的病人在休憩,夏璐在旁边打量着楚楚,这位从小就陪伴着她的好朋友,无论是在舞台上镜头前还是生活中,一直以来都是充满能量充满笑意,能够让夏璐在最灰暗的时期真切感受到生命的热烈,没想到短短三年发生天翻地覆,楚楚失去往日的神采,如今的她脸上再次露出淡然的笑容,一缕头发散落在她肩膀上,简单的装束显得格外柔美,她想她终于恢复过来了。夏璐再一次开口询问:“楚楚,你还好吗?”

只见楚楚深吸一口气转头笑着看夏璐,“我终于幸运的脱离苦海了。”夏璐感受到她的不同,“我呀,凌仁坐牢之后,我感觉我埋藏在心底的乌云终于,终于散开了,放下了过去我感觉很轻松。”楚楚抱着夏璐低声说:“我之前被他威胁拍马茉莉经历改编的电影,那几天都不知道要怎么摆脱他。我甚至还梦到他派人闯进我家,有人踹门进来,挥着棒球棍对着我们的家一阵乱打,我妈操起扫把就跟他们拼命,我爸听到声音下来抄起家伙还击过去。”

“事情终于真相大白,他再也不会过来骚扰你了。”夏璐安慰楚楚,她知道剧本后第一时间就想办法企图拖延凌仁筹资进度,两人想着怎么把楚爸楚妈安全带回国,没想到就发生这种事了。

“之前我被爱冲昏了头脑,伤害到你,给你带来麻烦,我对不起你,璐璐。”

夏璐摇了摇头,“我知道那时候你也是身不由己,我不怪你,现在呢,”娱乐圈已经没有楚楚的位置了,她们彼此都知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其实未来何去何从,我自己也不知道,发生这样的事,对我来说像天塌下来一样,可是在这个世界里却是渺小的很,”她坐在石凳上看着夕阳余晖,“我打算继续养着宝宝,在他亲生爸妈回到他身边之前,我会一直照顾他,我爸妈也同意了,说既然这是我和宝宝的缘分,就继续完成他的缘吧,我们总不能眼睁睁让这么小的孩子在孤儿院待着,我不忍心。”

她眼含泪水,低眉看着花花草草吸着鼻子说:“我知道我不可能回到以前的我,也回不去从前的荣耀,可我还是很喜欢影视行业,所以我打算重新开始,报读导演专业,努力学习拍摄,争取拍摄出一部电影。我宁愿做过了后悔,也不愿错过了后悔,我不后悔爱上凌仁,也不后悔为自己决定负责选择退圈,我相信只要我愿意我一定可以有重新开始的勇气!”

“当然,夏璐我们每个人的人生都是自己选的,我们要用自己的方式活出一个精彩的人生,不遗余力,用尽全力。”她摸摸楚楚的头,抱着她温声说。

良久,待情绪恢复差不多,楚楚问:“你知不知道傅墨森的姑姑做过什么事?”夏璐摇了摇头,她打算和傅墨森一起去警察局看望凌仁的时候再问问,楚楚看着夏璐欲言又止,脸色沉重的把手机交给她,“我为了看护宝宝,在那个房间安装摄像头,所以关于傅虹慧受伤的真相都在这里。”

在楚楚的陪伴下,夏璐点开了视频播放按键,看完整个监控录像,直到视频出现警察,场面停留在混乱的那一刻视频戛然而止。“警察来了之后,场面非常混乱,摄像头被打翻了没有录到后面。”楚楚解释。

夏璐心情无比复杂,一下子接受到这么多信息,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她看着楚楚,楚楚看着她点了点头,大家同样的心情,她们终于知道傅虹慧是凌仁的养母,而凌仁的亲生父母因为她发生了很多事,也看清了傅虹慧这个人对爱的偏激执着。

楚楚把手机视频拷贝在夏璐手机上,“可能傅墨森迟点会从警方那里拿到这个视频,但我猜你会想陪在他身边吧。”

夏璐心情沉重的回到傅虹慧的病房,把视频拿给傅墨森,傅墨森看了看她,早在知道姑姑受伤,凌仁被拘留,他就让助理去打探交涉,只是跨国拿到的信息有限,看到夏璐递过来的手机,他疑惑的戴上耳机点开了视频。看他戴着耳机一遍又一遍看着监控视频,眼神里从震惊不信到沉默沉重,她不忍,主动牵起他的手,带他离开了傅虹慧的病房。

“傅墨森,我刚刚接到凌仁律师的电话,他伤了你姑姑,傅老爷子会起诉他吗?”楚楚在走廊找到他们,声音有点急切。

“爷爷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国内的警方等着姑姑醒来回去接受调查,要不要起诉还是得看爷爷。”傅墨森背对着她站在窗外目视前方,用力的敲打墙壁,“我找到当初逼马茉莉卖身的经纪人,把他的话录下来,一开始是想让凌仁知道真相放下过去,不管他是不是我亲表弟,我都希望他能放下过去往前走,不是让他伤害我姑姑的。”

夏璐伤心的看着他,“这不是你的错,是你姑姑对凌仁的伤害太大了。”

他知道,他都知道马茉莉的事是傅虹慧做的,傅墨森脑海里回忆过去所有对姑姑的事情,他以为姑姑只对马茉莉下手,但没想到很早的时候凌仁的生母也惨遭她毒手,他一时心情无法平复,他想到视频里凌仁提到的时间点,他皱起眉头,“也许我妈妈当年也是因为替我姑姑挡刀才受伤的。”

傅墨森告诉她们,在他5岁那年,姑姑傅虹慧开启了疯狂商业收购计划,逼迫很多企业更换新血液,这直接导致很多人停工失业,次数多了怨气也就多了,印象中好几次爷爷爸爸在家里都和姑姑吵架,在书房里吵得不可开交,但是姑姑不打算悔改。

终于她极端的手段遭人报复,傅墨森的妈妈当时是负责公司的公关处理,经常陪伴在她身旁出席各大酒会各大采访,报复者找上门的时候,他妈妈就这样替他姑姑挡了一刀。他不记得妈妈为什么受伤了,只知道她做了一个大手术在医院住了很久。

夏璐和楚楚听后感到非常震撼,“后来,妈妈最后因为并发症病重去世了,所以那时候爷爷决定投资修建医院商场创造许多就业岗位,为傅家积善积德。”

“你恨你姑姑吗?”楚楚问。

“我不知道,妈妈走后,姑姑对我非常温柔非常疼爱。”傅墨森陷入思绪里面。

夏璐看看傅墨森,再看看站在旁边的楚楚,“你们听我说,凌仁是凌仁,傅虹慧是傅虹慧,你们都是受害者,谁做的孽就由谁偿还,你们都要给我好好的,好好活着,长命百岁。”

楚楚点了点头,“听说凌仁叔叔已经派人去把凌仁生母骨灰接回家了,他应该很快就会来M国找凌仁,我们的事顺其自然吧。”

傅墨森脑海里非常混乱,他留下护工照顾傅虹慧,带着夏璐离开医院。

从医院出来,夏璐发现雨后的夜空特别晴朗,路上车来车往,每个人匆匆而过,而她身后是寂静的住院大楼,傅墨森沉浸在母亲和姑姑的往事里自顾自地走在前面。

“我们家这么复杂,我们…你是不是更不想嫁给我了?”傅墨森突然问。

夏璐顿了顿,脚步落后几步,她抬头看着前面的他,高大修长的身高在路灯下折射出落寞的阴影,她仿佛看到了小时候失去妈妈、幼小无助的小傅墨森,一个人一直往前走。长大的他,5岁的他,在夏璐面前重叠,虽然他那年5岁,但是她相信他一定记忆深刻,一直对他很好的姑姑,私下居然是冷酷无情的人,如果她的手里真的沾染了人命怎么办?

察觉到夏璐没有跟上,他向后寻找她,对上她漆黑的眼瞳,他身躯不自觉僵硬,“你不会是想…”分手,那两个字他不想说出口。

夏璐摇了摇头,她向着他一步步走过去,来到他面前,笑着看他:“饿不饿?”傅墨森缓缓点头,她踮起脚尖抬起手摩挲着他的头发,抚摸着他的脸颊,小小的手掌包住了大大只的他,“我知道这里有一家烤肉做得还不错,走!我带你去吃。”她温暖的笑意还有身后灿烂的霓虹灯,傅墨森被一股名叫陪伴的温暖驱散了寒意,他眼睛无法从她明媚动人的笑眼移开,他握住夏璐伸出来的手跟着她走了。

纵使夜色阑珊,但在这里,暖黄色的居酒屋依然食客很多,三三两两坐在一起,低声细语的烤肉喝酒。两人面对面坐着,中间隔着一个木桌,烤肉在炭火里发出滋滋声,隔着桌子烟雾缭绕,对面的人看得亦真亦假。

夏璐告诉他,这家店的老板是她以前在国内工作认识的,老板后面到这里发展了,她陪楚楚参加这里的通告都会过来吃一顿,她跟他讲了以前的很多故事,傅墨森笑着点点头,他不会质疑夏璐作为一名吃货的本领,但是听到她说就算有医嘱,她都不会刻意戒口,他又摇头表示不赞成。

“心情不好的时候,吃一顿美食,喂饱了自己心情也会得到治愈!你看看啊,这热得发光的炭火一点点燃烧着,把生肉的油脂慢慢烤出来,时间就像此刻化作灰烬,有留下的痕迹也有不被抓住的残留。”夏璐托着脑袋对他说,“墨森,你跟我讲讲你小时候是怎么过的吧?”

傅墨森带着微醺说:“我妈妈啊,跟你一样,也是对吃非常喜欢非常讲究...”这一晚,他一直看着她跟她讲小时候的事,两人你一杯我一杯的碰杯喝着,渐渐两个人都喝醉了才结束。

楚楚接到电话过来接他们回去酒店,傅墨森已经喝醉睡着了,楚楚和夏璐一起把傅墨森扶上后座,在车上夏璐让傅墨森靠在她肩膀上睡着,楚楚透过后视镜和她对望,夏璐望过来:“你明天把车借我吧,我用两天。”夏璐轻声说。

楚楚点头答应,灵光一闪,“我还可以把装备借你。”

夏璐露出牙齿笑了,不愧是多年的好友,这默契绝了,“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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