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差点闯祸，布洛克被暂时从红章鱼公司调回了西伯利亚基地，对外宣称是进修厨艺，红章鱼被暂时安排给另一个九头蛇高层管理。
西伯利亚哪有在美国当厨子有意思，又冷又无趣，布洛克抗议，然后被安东镇压。
安东通过这次血清事故意识到儿子一点都不了解自家的项目，根本不是一只合格的小蛇。
万一九头蛇以后出事，或者自己出意外，布洛克连怎么和散落世界各地的基地负责人还有各公司暗线联络都不知道，不及时抓紧权力，一不小心就会被反噬。
善良的大哥又还在失忆阶段，也需要有人护着……
他不可以再对布洛克心软了。
……
“怎么能……”布洛克看着快比他人高的机密文件上，全是九头蛇各处基地实验项目的参与者档案：“你怎么能用难民…”
和这些相比，血清实验的惨状也不过是冰山一角。
比起数据储存，安东还是喜欢纸质文件，所以他把东西单独印出来。
拿在手里感觉很踏实，很熟悉。
但布洛克只觉得浑身发冷，一条条鲜活的人命就这样变成档案，摆在他面前。
布洛克忽然感到无力。
他好像还是不够了解安东……他以为父亲的精神病发作频率低了，就会慢慢变好。
可现在忽然发现，这世上，只有自己人的命才配入他父亲的眼。
对其他人，是刻入骨髓的，何等的轻慢。
“他们是无辜的。”
布洛克攥紧拳头，为什么他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安东还是这样。
……
如果说曾经安东在自己的世界热爱他的故国，还会把两个国家的人划入在意的，与自己平等的范畴，现在到了异世界，这个自己人的范围就缩小到几乎只剩下九头蛇。
至于其他人？
死活和他无关。
在血清项目上只用囚犯做实验，是出于对大哥爱好的尊重，他自己是完全不在乎的。
失忆大哥埃尔文早就知道这一切，不也没意见吗。
看厄斯金做个实验都要气炸的大哥都不跟自己置气，顶多劝两句，那自己用难民当小白鼠肯定没问题。
至于儿子…
讲讲道理布洛克一定会理解自己。
……
“九头蛇又不是义警聚集地，现在资金充裕了，哪有那么多死囚给我们用。”
安东漫不经心的翻页。
“血清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东西，和变种人的能力相比，四倍的身体强化完全不够看，九头蛇需要更多元的储备力量。”
“基地为他们提供庇护和温饱，他们自愿配合我们进行实验，风险协议也都是自愿签署，你情我愿，这很公平。”
“布洛克，你知道我不喜欢强人所难。”
就像当初同意放过你的母亲。
安东随意的展开那些文件，前面大部分是正常的档案，后边的头像上都盖了已销毁的红章。
“你以后暂时负责索科维亚基地的超能力开发项目，别再去天天跟斯塔克厮混，也别和那些难民提你认识提斯塔克。”
“不，我想我可以留在西伯利亚帮忙……”布洛克脸色苍白，他赚的钱…也成了九头蛇挥向更多人的利刃。
这些年他原来一直是加害者，从未改变。
怎么会有人明知道是非，明明有感情，明明清醒，明明已经拥有了很多，还要去做残忍的事……
“这是通知。”
完全不觉得自己的安排有什么问题，安东笑着望着布洛克。
“而不是询问，你早晚要面对这些，该长大了，布洛克，九头蛇不需要翻版美国队长，还是说你打算等可怜的巴基醒过来保护你？”
……
布洛克不肯吃饭。
他抱着美国队长盾牌蹲在冬兵的冷冻舱后边不吱声。
打不过安东，阻止不了安东，他决定饿自己。
表达抗议。
拒绝去索科维亚当坏蛋。
有人走进来，蹲在他身边，还有食物的香气。
布洛克低着头装死：“我不去。”
“是我。”
埃尔文端着食堂的牛排和冰淇淋来找他。
“你不会以为安东还会在乎你吃不吃饭吧，他都让你去监工实验了，承认吧，他不在乎你的感受。”
“安东是个独裁者，他连霍华德都比不上，你又不是他亲生的，不会以为跟他来这套有用吧？”
埃尔文坐在他旁边，把饭盒递给他。
“放心，神盾局很久之前就在秘密救人，上个月的实验体押运车就是我们拦截下来的。”
想起上次让老爸气的骂骂咧咧的损失，布洛克默默接过饭盒：“埃尔文，你还没把九头蛇埋在政府的暗线名单查清楚吗？”
“没有。”
间谍副官点了支烟，头疼的说。
“你们来之前我本来快要成功了，但现在他把九头蛇拆得太散了。”
“皮尔斯在的时候，我只需要盯着基地，还有分部基地，其他基地有别的特工盯着…加上我不知道的大概也就两位数，但现在……”
提到这个神盾局特工颇有些咬牙切齿：“光是批皮大型公司就有上百个，里面还混了大半打工的普通人，甚至他们让不知情的普通人当高管——我们还得排查每一个员工而不是先排除基层。”
“还有一些九头蛇情报数据库都找不到记录的子公司……弗瑞他们一边记录，九头蛇一边开新的。”
“弗瑞和小娜他们很确定其中有些公司在配合基地推进项目。”
“但有次我们去晚了，什么证据都没找到，那家公司找了政府对付我们，走法律程序告我们侵犯他们的正当权益。”
“天杀的，政客绝对被他们买通了，居然威胁弗瑞要立法限制我们的行动。”
布洛克感觉手里的饭都不香了：“你是说——”
“九头蛇把发展方向从造基地改成了和政客合作给分红开公司，和九头蛇合作的政客未必是坏人，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真正的暗线未必公开庇护九头蛇。”
……
“那我们让特工们进去卧底打工呀，进去工作的话就可以掌握他们犯法的证据了。”
布洛克不解。
“这样同时也可以收集子公司的消息填补空白的记录。”
“太慢了，工作量太大了……人手也不够。”埃尔文叼着烟，绝望的抱住脑袋：“如果算上子公司……初步估算总数可能接近四位数，其中大部分都是合法经营的普通公司，每个外调的九头蛇员工初始档案都被完全损毁，备份我推测藏在佐拉那儿。”
“涉及机密，佐拉只听安东的命令，完全不理我。”布洛克沮丧的说。
“听起来就像分裂一样，我怀疑我爸自己都不清楚九头蛇现在都规模具体有多大。”
……
“目标太多，大部分甚至不能算目标，大公司像你的红章鱼都是纯粹赚钱用的幌子，中小型公司动了就是动政客的蛋糕…那些蠢货根本不知道自己庇护的是九头蛇，他们只在乎钱！”
信息量太大了……
布洛克迷茫的问：“只是几个政客而已，弗瑞不是也有关系吗，我们可以和政府说清楚我们是在查九头蛇，他们合作投资的公司和九头蛇挂钩…”
埃尔文默默看了他一眼，打住了这个话题。
神盾局也不是面面俱到，要排查这么多目标很容易行动时误伤正常公司，也承担不起多次失手的风险。
还是不要告诉他为了让红章鱼顺利发展到这个地步，安东背地干翻了多少想对他下手的势力。
…在自由美利坚，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呀，被反派父亲保护过头的小厨子。
惹急了先遭殃的就是神盾局了。
背后中七枪自杀身亡了解一下。
噢…这样想想，要是弗瑞被上头强行撤职，说不定神盾局局长也可能被换成九头蛇的人呢。
就这样一点点置换…变成九头蛇美国。
想想都可怕。
“都是我的错…我居然以为他满世界开公司只是想赚钱……结果他要拉上美国甚至各国官员一起…和神盾局打商战！”
见布洛克被震撼到呆呆的咬着牛排，埃尔文闭上眼。
“这是死循环，朗姆洛特工，你是神盾局最后的希望，你必须去索科维亚，至少我们可以摸清楚基地和公司的联络方式。”
……
“布洛克肯吃饭了吗？”
安东见埃尔文空手回来汇报，挑了挑眉。
“吃了，他愿意去索科维亚了。”埃尔文挨着他坐下，搂住上司的腰。
“我就知道~他可喜欢草莓冰淇淋了，绝对拒绝不了。”
他的上司关了灯开始蹭人。
“……其实我们可以在被子里做的。”很久没开荤快憋死，还被反复蹭，埃尔文笑着建议。
他发自内心想超市这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