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长安城翻个个吗?!
于是语气里加上严厉:“你在这里大放厥词,却连告诉我名字都没有胆量?”
“学生……姚无咎。冒犯大人了,给老师赔罪。”说着屈下膝去给智通先生行礼。
呵,现在攀上师生情了,想让我放你一马?杨骎嘴角上翘,决定今天先不撤屏风了,尴尬得很,名字问到了,回头再寻机会相认。
青杳在心中暗暗庆幸还好给的是个假名字!
杨骎打算再上一道保险:“把名字写下来,笔墨在窗边书案上。”
青杳感到事情有些不妙,这个人、这个学监大人、这个智通先生想留下自己的笔迹。
为什么呢?
青杳只能想到一种可能,那就是当年维山生和《咏竹》的旧事难道又要被翻出来了?
可是又不得不写,青杳再次庆幸,这些年夜夜临帖,练出一笔左手字,一丝也看不出过往的笔迹。
侍僮在门外再次提醒催促杨骎。
杨骎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个问题。
“姚无咎,能不能跟你打听一下,你的同窗中有没有一位叫‘维山生’的?维摩诘的维,青山的山,生员的生?不拘是字号、或者小名的。”
青杳觉得五雷轰顶,这个噩梦这么多年后终究还是要翻出来了么?自己已经吸取过教训,老天爷当年抬起手放了自己一马,现在为何又要翻旧账呢?青杳暗忖自己没有露出任何破绽,哪怕现在就是刘子净和夏怡夫妇站在这里指认青杳就是维山生,他们也没有任何证据。
维山生是被青杳亲手杀死埋葬的。
青杳深吸一口气,镇定回答:“从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不认识。”
杨骎知道原本也是侥幸一问,维山生当年既然用了化名,又怎么会在女学中公开使用。
世间再无维山生。
杨骎不无遗憾地叹了一句:“你们那一届,真是人才辈出,可惜了。”
杨骎被侍僮带去应付宫里来取策题的内官,再回舱室的时候,姚无咎早就走了,书案上还放着她留下的墨迹,笔力拙朴,厚重大气。
杨骎把写着她名字的那张纸折了折,仔细地藏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