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时间过得飞快,她因为没有出门逐渐对这种东西开始淡薄,久而久之便忘记了自己在这里究竟待了多少天,只知道当自己醒来时太阳已经高高挂起,随嘉聿也不在自己身边。
一天当中随嘉聿第一次送饭来是正午,第二次送饭来是晚上,圆月顶替了太阳,然后便是等到他下班。洗完澡后有时又会情不自禁做起这些事情来。
她的时间正在以随嘉聿为单位地走着。
随因不知道要怎么去形容他们两人现在的这种状态,她也说不清,好像越陷越深,做着不能做的事情,却感觉到了安全感,但不安全感也接踵而至——这种关系能持续多久呢?结束之后她又该何去何从?
一开始只是为了逃离那个让人压抑的家,想要逃离母亲和继父,想要看看随嘉聿的生活好让自己能有底气指责他,她开始想,他是否知道那些事情,此时此刻要是她找他对峙,两人的关系是不是会开始破裂,这种事情是不是心照不宣,不说就可以保留一些表面友好的余地,这种想法刚压下去,另一种想法又随之而来,她又会想,都已经和随嘉聿做到这种程度了,开诚布公有什么难的,但如果随嘉聿矢口否认,那她的做法是不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会让自己更狼狈几分。
她闭上了眼,想要撇干净脑子里的东西。随嘉聿察觉到她的走神,将她平放在床上,可她还没缓过劲,随嘉聿便消失在了她的视线里,随之替换的是刺痛——他的牙齿正对着那边撕咬,似是在惩罚她的不专心。
…………
随因不习惯这样,她慌忙地双腿乱蹬,不知道踢到了随嘉聿哪里,总之脚底有了那种触感,他立马钳制住了她的脚腕,出奇地用力,随因都能想象到他那炙热的眼神正盯着那个地方,当他的鼻息逐渐贴近那处时,随因终于忍不住了,她伸手去推随嘉聿的头,想要翻身逃走。
…………
接连“啪”的几声,随因那红痕已经消失得差不多的肌肤上又重新被添了与之相近的痕迹,随嘉聿这次没有心慈手软,随因动了多少下,他便打了多少下。但他也有分寸,不专门盯着一个地方。
到处都留下了他的巴掌印。
“阿因,做错事情应该说什么,小时候哥哥教过你的。”
小时候随因不小心把妈母亲房间里放在梳妆台的花瓶推倒了,花瓶碎了是另一回事,里头的水浸入抽屉,不知道打湿了多少的东西,随嘉聿生怕她把这件事情怪到随因身上,于是自己承担下了罪责,当天晚上,他又被父亲教训了一顿。
小随因半夜摸进他的房间,躺在他的身边,小声地问他疼不疼,随嘉聿摇了摇头,但实际上是疼的,没有一处不疼,他问随因:“你知道这会儿要跟哥哥说什么吗?”
她想了想:“哥哥,你要快点好起来。”
“不对哦。”
“那我应该说什么呢?”
“阿因,小孩子可以做错,但是长大了就不行了,你得说‘对不起’,说了对不起的才是乖孩子哦。”
“那不说就不是乖孩子了吗?”
“那阿因想不想当个乖孩子?”他反问道。
“哥哥,对不起。”
“嗯,没关系的,只要是阿因就没有关系。”
“哥,对不起。”随因抽噎着说道。
“真乖。”
他停下手上的动作,在随因瞪大眼睛前捧起她的脚掌,亲吻着她的脚背与十指。随因这下子也不敢再乱动,强忍着那一股痒意——他就像在描绘一幅画一样,细细地描摹任何一处,他还不忘抬眼看向随因,随因羞愧地绷紧,当下状况已然不受她的掌控。
…………
他亲了亲她的眼角,似是奖励似是赞许。
“哥,下次不要再干这种事情了。”
“我知道,下次不会了。”即便随嘉聿这么应,随因也知道这只是搪塞话,随嘉聿这边亦然是这么想的,可还有一件事情,他依旧挂心,这会儿心也离心也更近了两分,也算是个好时机,他问:“阿因,你的脚怎么那么多茧子,还有手。”
单走路的茧子怎么可能会那么厚重,包括手,如果只是用来读书写字的手,怎么可能会那么粗糙不堪。
“你不知道吗?”这下换随因开始疑惑,她大声质问随嘉聿:“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随嘉聿看着她,久久没有说话,真相隐约间都串联起来了,为什么随因会不想回去,为什么她那么不信任自己,为什么……总之太多为什么了,这一刻终于有了一个可以贯通的解释。
“你这五年来从来不跟我通话,你只跟妈妈说话,你应当什么都知道的才对。”她忽然想到一件事情,又问:“哥……你知道我们有个弟弟吗?”
弟弟?
随嘉聿看着她逐渐愣神,似乎还没反应过来随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