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巨石终于放下,这才终于不再做那些索命的噩梦。
秋自扬很是对她花心思培养了一番,随后便命她隐于市井之中,以便打探各方官员的消息。
景曦瑶将适合藏身之处在脑中过了一遍,便想到了一处绝佳之地,因而没过两年,她便又回到了妘娘所在的醉春阁。
“妘娘,我这孤苦无依的弱女子又来投奔你了。”景曦瑶大步跨入这醉春阁,笑嘻嘻地对着妘娘说道。
妘娘倒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又和这丫头见面了,自然满心欢喜,“臭丫头,怎的又舍得回来了。”
因着妘娘本就是她的救命恩人,又对她颇为照顾,景曦瑶早就将她当做亲阿姊一般,便也不打算瞒她。
但凌云宗的水究竟有多深,自己也还未弄明白,便只捡了几句要紧的向妘娘解释。
“这两年,义父教了我些功夫,我便替他打探些消息。留在妘娘你这里,更方便我探听各方动静嘛。”景曦瑶眨了眨眼,俏皮地向妘娘道。
妘娘听说她学了些功夫,有了自保的能力,心中很是为她感到高兴。
虽不知她那义父是何许人也,也不知道她究竟要趟哪趟浑水,但如今自己在这江州府也算有几分脸面,若是这丫头不慎闯了什么祸事,自己总归还是有能力护她几分的。
“那敢情好,平日里没事便常住这里罢,咱们也好做个伴,如今老娘可是这醉春阁的东家了,赶明儿便遣个丫头到你身边,伺候你的日常起居。”妘娘自豪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道。
景曦瑶浅笑道:“我现下手头确实不甚宽裕,那便恭敬不如从命,赖在你这里了。”
妘娘笑骂道:“不许吃白食!得空了你得随我学舞技和琴艺,将来把那些臭男人的钱都骗到手,好把我的本钱还回来。”
就这样,景曦瑶便又留在了这醉春阁中。
现下虽在凌云宗,却是为了借他们的势力,看看能否尽快找到阿弟,将来还是要想法子脱离这是非之地。
无论未来如何,银钱总是必不可少的。
于是,她便给自己取了个花名,化身为清倌人玉烟姑娘,时不时的借着打探来的消息,在此做起了消息买卖的生意。
比如陈员外的正房夫人是个出了名的夜叉,景曦瑶受陈夫人所托,探得了这陈老爷喝花酒的地方,便前去告密,陈太太自然要花银子答谢一番。
再比如霞光楼的屠苏酒劲头十足,朱大户家的仙人醉醇香绵厚,而王小五家的竹叶青总偷偷地往里头勾兑白水,景曦瑶便把这样的消息卖给那些酒鬼们。
从几文铜板到不足一两的琐碎银子,景曦瑶来者不拒,把能赚的银钱统统往荷包里塞。
渐渐地,也不知是谁传出了这醉春阁乃江州府消息最灵通之地,聚在这里的往来客商倒是越来越多。
妘娘看着账面上多出的三成银子,眉宇间却含着淡淡的愁绪,她朝景曦瑶踌躇道:“阿瑶,这样毫无顾忌的散播消息,恐会给你带来麻烦,你可要小心一些。”
景曦瑶刚往嘴中塞了块丰糖栗子糕,摆了摆手,声音含糊道:“不打紧,我只做些普通乡绅百姓间的买卖,官府的事我可不敢拿来胡乱嚼舌根。”
景曦瑶虽极力避免牵扯到官府,以免给醉春阁招来祸事。
有道是常在河边走,怎能不湿鞋,今日便有一桩麻烦事缠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