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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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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前几日答应了鹤隐月的要求,景曦瑶便跟随他来到了静弦居。

巧翠在院中一见到她,便雀跃地飞奔过来:“姑娘,你回来啦?”

原本安和奉命从人伢子手中买来巧翠,便是让她贴身伺候景曦瑶的。熟料第二日,景曦瑶便朝鹤隐月发作了一通,直接回了醉春阁。

见公子也未有吩咐,安和一时拿不定主意,该将这婢女做何打算。于是干脆将她继续留在这里,做些简单洒扫的活计。

巧翠见满院子皆是配剑的黑脸兵士,只有自己一个小婢女,整日都战战兢兢的。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犯了错,哪日被这些人砍了也没人能发现。

今日乍然见姑娘又回到了这院子,瞬间欣喜得如同见到亲人一般,上前好一番嘘寒问暖。

景曦瑶本就是被半胁迫着才来到此处,一时心中也不大痛快,只淡淡地随意应了

几句,便往里走。

巧翠见姑娘这副神态,哪里还不明白,恐怕姑娘这是不乐意来此处呢。毕竟前段日子,就连姑娘的初夜,他们二人都闹得不大愉快。

于是她便不再上前打扰,只垂首立在不远处,等着随时听侯差使。

景曦瑶穿过了中间那条鹅卵石小路,见院中东侧有株西府海棠,树旁置了方刻莲花瓣大理石桌,还配了四个莲花凳。

她也不知自己该往哪间房去,干脆走过去朝那莲花凳上一坐,开始凝神思考接下来的打算。

这些年来,在妘娘的帮助下,自己已然脱了贱籍,早恢复了良籍。可阿弟奴籍未削,身契还在那江州知府手中,按照东启的律例,家奴若是私自出逃,被抓住是要杀头的。

还是要想法子先削了阿弟的奴籍,再找机会离开这江州府。

如今鹤隐月与凌云宗都在此处,若想彻底摆脱他们,还是要另寻他处,再换个地方重新来过才好。

今日观这鹤隐月和那新任知府沈骞,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很是不一般,不若便从鹤隐月这处着手,看看能不能将身契的事情尽快解决掉。

鹤隐月回到静弦居后,见墨枫早已侯在院子里,便先转身到书房处理紧要的公务。

“公子,京都有消息传来。”一进书房,墨枫便将手中的密信,恭敬地递上去道。

鹤隐月“嗯”了一声,从墨枫手中接过书信,拆开来飞速阅了一遍,便吩咐道:“一切按计划进行。”

处理完这一切,他便来到后院,想瞧一瞧此刻那女子在做些什么。

方跨过垂花门,便遥遥望见那女子就坐在东侧那株海棠树下,正凝神托腮,不知在思忖着什么。

鹤隐月上前朝着守在一旁的巧翠递了个眼神,巧翠便点头悄然退下了。

此刻景曦瑶正极力思索着,该如何从这个冷血凉薄的男人手中,尽快达到自己的目的。

蓦地,一道修长的阴影从斜上方投下来,她才发觉,不知何时,这男人已然在自己身侧。

“阁下预备如何安顿我呢?”景曦瑶看了眼鹤隐月,似笑非笑地嘲讽道。

她此前一贯最是擅长趋利避害,若是对着旁的人,她早就将醉春阁那套哄骗男人的看家本领使了出来。

可不知怎的,对着面前这人,她一时却难以做出那副谄媚讨好的姿态。

鹤隐月见她微微勾起的嘴角,充满了不屑。沉默了一瞬,平静道:“稍后让你身边那丫头,将西侧那间空置的卧房给收拾出来,你且先安置在那处罢。”

景曦瑶冷哼一声:“我还当你好不容易拿捏住我的软肋,不肯再装样子了呢。”

鹤隐月一惯将自己的情绪隐藏得甚好,轻易不将喜怒示于旁人,此刻虽又被她噎得不轻,但还是强压了压心中的火气道:“在下还未饥渴难耐到,要对一个不情不愿的女子强下手。”

景曦瑶想起雨夜那晚他的做派,如今竟还敢如此大言不惭地说出此种言论,顿时双目燃起了熊熊烈焰,气愤道:“那你当日竟还那样对我!”

“那日我有些醉酒。”鹤隐月见她如此激动,便只淡淡地解释了一句。

然而这句毫无愧色的解释,在景曦瑶看来,竟似他云淡风轻地说了句,今日天气不错一般。

她实在未料到此人竟如此轻贱于她,至今连句歉意都未曾表达,一时在心内暗自咬牙,哼!将来若是有机会,定要取他性命。

而今自己还未完全摸清楚他的虚实,况且还未借他手将阿弟之事办妥,暂时还不可与他撕破脸。

于是她干脆不再接话,只用冷冷的眼神淬了他一眼,便起身朝西侧那间卧房走去。独留鹤隐月一人在原地,若有所思地打量着那离去的纤影。

接下来的两日,鹤隐月整日都早出晚归。说是让她来此当差,实际上景曦瑶连他的人都见不到,更未寻到什么机会,向他开口询问阿弟的事。

第三日傍晚,见鹤隐月还未归来,景曦瑶便想去趟知府衙门,先向阿弟道个平安。那日匆匆离去,也未来得及和他好好商量接下来的事。

哪知刚跨出后院的垂花门,两名身材魁梧的云翎卫便从门外闪出来,提剑跟在她后头道:“公子有令,姑娘若要出门,属下等需得随行保护。”

景曦瑶闻言,眉眼一弯,浅浅地笑了声,“想必不是保护,而是监视才对罢?放心罢,我此刻还不会逃走呢。”接着懒得同他们纠缠,便自顾往外头走去。

这两个常年扎在军营的粗糙汉子,哪里见过如此明媚的笑容,一时红着脸相互看了一眼,便不敢再抬头,只闷声老实地跟在她身后,随她朝外行去。

到了府衙,见那二人还欲再跟进去,她扬眉望去,却隐含嘲弄之意,“怎么,难道我与亲人说句家常话,你们也要听嘛!”

二人忙低头应道,“属下不敢!”

见了阿弟后,景曦瑶将另寻别处生活的计划,与他商量了一番,他未加思索便应道:“阿姊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如今我已有保护你的能力,无论在何处,绝不会再叫阿姊受累,身契的事情我来想办法。”

如今亲人已然寻到,对未来的生活亦有了明确的计划,景曦瑶沉闷的心中顿时一片明朗。

她稍加思索一番,决定回到静弦居后,还是要尽快向那人开口,免得日后愈拖愈麻烦。

虽心内很是不愿向这恶人低头,然她性子向来果敢坚毅,此事稍加权衡,便知如何取舍。

回到府中时,已是酉正。

刚一跨进卧房,只见巧翠满脸焦急地在那里来回搓手道:“姑娘,你可回来了,公子本想唤你一起用饭,已在厅内侯了许久。”

前几日,与鹤隐月言辞间多有不快,又加之他几乎都不在府内,是以两人都未曾一起用过饭。

今日恰巧她也想找机会与他谈谈,于是朝巧翠点了点头后,未在房内多做停留,直接转身朝花厅走去。

“今日去见了你阿弟?”刚坐在黑漆刻牡丹四方桌一侧,便听见一旁的鹤隐月朝她淡淡地问道。

景曦瑶这次倒是难得的未给他脸色瞧,还极力装出一副柔和的姿态,轻声道:“嗯,有件事情我想请你帮帮忙。”

鹤隐月知她若非涉及身家性命之事,一贯有股子不屈的固执,今日竟主动地放低了姿态,心内微诧了一番,语调慵懒道:“何事,说来听听。”

“念在我也救过你一场的份上,你能否出面,替我阿弟将奴籍削去。”景曦瑶道。

鹤隐月道:“听闻他在那知府衙门中也颇受器重,从未有人将他当作奴仆对待。”

景曦瑶好不容易才决定向这恶人屈服一次,万分不愿错过这次机会,连忙道:“那不一样,有这奴契在身,即使别人不提,他也永远是世仆。若是能得良籍,将来说不定还能有些许前途。”

她瞄了眼面色有些许变化的男子,继续酝酿了好一番情绪,面含凄楚道:“我就只有这么一个最亲的家人,寻了多年才找到,实在不愿看他一生都被困在为奴为仆的桎梏里。”

鹤隐月见她如此情真意切地,向自己倾诉寻觅家人之苦,又见她对家人满是挂怀。

一时想到,她也不过是个年岁不大的苦命丫头而已,遂点头应了句:“此事倒也不难,过些时日,我派人着手去办。”

听到他如此应承下来,景曦瑶心内的石头略放下了些,一时脸上带了几分笑意。鹤隐月见她不再对自己冷言冷语,面上虽不显,心内却似有股暖流在涌动。

如此情形下,二人倒是难得各自愉悦地一同用了顿晚膳。

*

“砰!砰!砰!”今日天色将破晓,前院便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门口的侍卫刚一打开房门,便见江州知府沈骞,正火急火燎地立在门口,只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同公子商议。

这侍卫进去禀报还没一会儿,安和便忙迎了出来道:“公子尚未起身,属下带您先到书房等候。”

沈骞耐着性子在书房才等了一盏茶的功夫,就有些坐不住了。他正要起身去叫安和再催一催,便瞧见鹤隐月面色不善地跨了进来。

“啧啧!看见你这副欲求不满的臭脸,我心里才好受些。”沈骞没好气地说道。

鹤隐月用寒光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道:“说正事。”

沈骞道:“你赶紧找个地方,将那小子弄走!我一天都不想再见到他了。”

鹤隐月道:“你前几日不是还说,他在你府上当差当得好好的,发生何事了?”

“别提了,一看见这小子我就来气,再留他在我府中,我可不敢保正什么时候就把他给宰了。”沈骞道。

鹤隐月见他一副气急败坏的神情,也不再询问缘由,略想了想道:“听闻这小子骑术了得,且将他丢到陆云堂手下去历练一番罢。”

沈骞略震惊道:“你准备让他到京都的东城兵马指挥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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