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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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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銮风和徐忆谙的大婚定在七月初四日,这是钦天监官员讨论了一天算出来的黄道吉日,宜婚姻、祭祀,主进财、添禄。

如今已是六月下旬,离大婚不到半个月时间了。这意味着,徐忆谙必须在半个月之内想到救出朱慈烺的办法。

其实这段时间她也想出了不少主意,不过都被她自己一一否决了。毕竟牢房看守严密,想要硬闯实在困难。除非能找到一个时间,牢房看守懈怠,再趁虚而入营救朱慈烺。

可什么时间牢房看守会懈怠呢?毕竟看押犯人的重要性非同一般,逢年过节也是一概照常。唯一的例外,就是遇到特别的日子,皇帝亲自开恩准允他们休息。

特别的日子——一个念头忽然闯进徐忆谙的脑海,难道是那一天?

可是这也实在是过于冒险。

徐忆谙思考了整整一晚上,一个大致的方案在她脑海里逐渐成型。虽然冒险,但值得一试。不过,她需要有人帮她。

这个人自然是她哥哥。

徐翊谌听完了妹妹的打算,眼中写满了不可思议:“你是说,在大婚之日去救太子,然后与他私奔?”

他觉得最近妹妹一直在刷新他的认知,大婚之日逃婚,与情郎私奔,这是在小说中才会出现的荒诞情节。就算要救太子,也不用选这么一个日子吧!

徐忆谙却是格外认真:“是,我想好了,就在七月初四。”

“哥哥你给皇上上一道折子,就说魏国公嫁女,举城同庆,特准各部大小官员、士卒、狱吏共赴婚宴。然后趁牢房守备松懈,救出太子。”

徐翊谌思索了一瞬,语气已有了半分妥协:“好,这折子我上。可你在大婚之日逃婚,就一点面子不给马家留吗?”

徐忆谙见哥哥语气有所松动,知道这事已经妥了几分,便不慌不忙地继续说道:“‘我’不逃婚,只是找人盖上盖头代替我上花轿。这样一来,‘我’就算嫁入马家了。至于嫁过去的是谁,外人不会知道,也不会让我们两家失了面子。”

“等到礼成之后,马家可以对外宣称徐忆谙忽染恶疾暴毙,马銮风此后也可以重新续弦娶妻,也不会耽误了他的终身大事。”

这确实是个好主意,虽然惊险,但若是成功了,便是让各方都能接受的结果。也许受伤的只有马銮风一人,但徐忆谙也没办法,她不能真的嫁给他。来日方长,马銮风会找到一个和他同心相依的女子,陪他走过千山万水,帮他忘记少年时这一段不愉快的记忆。

“那你呢?”徐翊谌敏锐地发现了其中的关键,“如果对外宣称你死了,那你以后,可就再也不是徐家的女儿了。”

徐忆谙淡淡一笑,眼中却流露出一丝留念:“是啊,我再也不是徐家的女儿了。我做出这样的事,父亲也不会再原谅我了,就让他当我死了吧。”

“不过,只要哥哥你愿意,谙儿永远是你的妹妹。”

徐翊谌长叹一口气,温柔地看着眼前的人,仿佛她还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朱慈烺何德何能,能让我妹妹如此待他。”

徐忆谙没有回答,只是屈膝向他行了一个礼:“多谢哥哥成全。”

计划的第一步进行得很顺利。过了几天就有圣旨颁下,魏国公与兵部尚书都有拥立之功,两家结姻,全城同乐。七月初四日,朝中大小官吏上至各部堂官,下至衙门小吏、监牢狱吏、巡城武官,但凡有公职在身者,都可赴宴同庆。

徐忆谙松了一口气,如此一来,婚礼当天监牢的看管定会减弱,到时或是智取或是强行劫牢,成功的可能性都会大大增加。

还没来得及高兴太久,当她看到屏儿学她走路时滑稽的样子,她苦笑着摇了摇头。

屏儿是徐忆谙选中的替她出嫁的人。本来她也考虑过扉儿,但是这毕竟是件十分危险的事。等婚礼结束,盖头揭开,马家知道了新娘被人替换,指不定就把气撒在假新娘身上,扉儿手无缚鸡之力,只能是羊入虎口。但是屏儿身手不凡,自然可以想办法逃离马家,选她去也不至于让无辜之人白白送命。

可屏儿身手固然好了,在礼仪方面却实在欠缺。她虽然是徐忆谙的侍女,但大多时候履行的是护卫的职责,平时走路虎虎生风,如今要她学小姐走路,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徐忆谙歪着头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撑着脸颊,无奈地叹了口气:“屏儿,你就不能把步子迈得小些吗?”

“还有,走路的时候眼神可以不要左右飘忽吗?”

“小姐!”屏儿有些气馁,“这根本就不是人学的嘛!步子迈得这么细碎,怎么走得稳啊?”

徐忆谙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教礼仪的嬷嬷,面对不争气的学生打不得也骂不得,还得笑脸相迎:“屏儿,你脚步放慢些就能走稳的。实在不行,找个人扶着你练。”

屏儿本已学得枯燥无味,听小姐说找个人扶她,眼珠滴溜溜一转,来了兴趣:“好啊,那我要小姐你扶我。”

“什么?”徐忆谙一脸不可思议,她这是趁人之危想占自己便宜吧。

“我要小姐你搀着我。就像小姐你从前出门的时候,扉儿姐姐搀着你那样。”屏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狡黠的微笑。

好了,这就是明摆着趁人之危了。谁叫自己有求于她呢?

徐忆谙站起身,理了理衣裙,咬着牙说道:“好,我来扶你。可你最好给我好好练。”

徐忆谙虽然没学过侍女搀扶小姐的礼仪规范,但至少也是被搀扶过的。她站到屏儿侧后方,身体微屈,双手托着屏儿的手肘:“走吧。”

身侧有人扶着,屏儿这回走得稳了许多。世家贵女走路注重的是细碎轻盈,步步生莲;屏儿的姿势虽然还不够雅致,但至少已经可以入眼了。

徐忆谙直起身,一边捏了捏自己发酸的腰,一边赞叹道:“不错不错,进步很大。”

“嘿嘿,都是小姐教得好。”屏儿不怀好意地笑笑,“快快,继续练。”说着就把手伸向徐忆谙。

徐忆谙腹诽,好个屏儿,上瘾了是嘛?这样弯着腰搀扶着很累的好不好,她这是故意折腾自己吧!

“我真是平时对你们太好了,一个个的都敢拿我当侍女使唤了。”徐忆谙似怒非怒地说道。

屏儿当然知道小姐不会真生气,便故意义正词严地说:“小姐,奴婢怎么敢使唤您。只是小姐您走路分花拂柳、风姿款款,奴婢只有多加练习,才有可能学得其中一二。这也是为了婚礼当天不出岔子嘛。”

徐忆谙呵呵一笑,话说得好听,说到底还不是想捉弄她。罢了罢了,就遂了她的愿吧,只要能把婚礼糊弄过去,怎么样都成。

“你最好给我好好练,要是学得不好,我就把你发卖了。”徐忆谙故意威胁地说道。

“好好好,快继续吧。”屏儿一脸兴奋,将手伸过去,“来,扶着我。”

徐忆谙白了她一眼。

事实证明,只要用心学,效果就差不了。几天下来,屏儿进步地飞快,不需要人搀扶,也能走得轻盈而庄重,挑不出什么毛病。

徐忆谙满意地看着屏儿的步姿,心中颇有成就感。虽然还学不到自己步姿中优雅高贵的气质,但至少在形态上已有八九分相像,几乎已可乱真。

离大婚还有七日,徐弘基撤去了女儿院中把守的侍卫,允许她在府中走动。

徐忆谙心中暗喜,看来父亲对自己近来的表现较为满意。没有了禁足令,她行动就方便多了。

比如,她可以到哥哥的院中,找他商量那件最重要的事:大婚当天营救太子的计划。

徐翊谌的院子在公府的东部,是府中的第二大院落。如果说徐忆谙的院子是清幽雅致,那么哥哥的院子可以说是气派恢弘。规模大、面积广自是不必多说,更难得的是这处院落是设计南京皇宫的匠人建造的,因此细节之处参考了宫殿的设计;后来又在空旷处建了园林,亭台楼阁一应俱全。历代魏国公在袭爵之前都居于此,因此往往被视为魏国公世子的居所。

徐忆谙到时,侍女倚萱正带着小少爷在园中玩水。他是徐翊谌的第一个孩子,也是魏国公府的长孙,已经有一岁多了。

倚萱见到徐忆谙走近,忙起身向她屈膝行礼:“大小姐安。”

徐忆谙示意她起来,从她手中接过孩子:“阿徽,来,姑姑抱抱。”

阿徽睁着大大的眼睛看了看眼前的女子,忽然咧开嘴大笑起来,嘴里发出“咕咕”的声音。一边说着,一边用肥嘟嘟的手费力地去够徐忆谙的脸。

倚萱笑着说道:“大小姐,小少爷这是跟您打招呼呢!”

徐忆谙宠溺地摸了摸阿徽柔软的头发,把他还给倚萱:“我找哥哥有事,过会再来和阿徽玩。”

徐忆谙走进屋内,只觉满屋都是海棠香味。徐翊谌正与沈清棠一起,修剪一株海棠。

见到妹妹进来,徐翊谌忙放下剪子:“谙儿,你怎么来了,快坐。”

徐忆谙没有说太多客套话,就直奔主题:“我找哥哥商量一下如何营救太子。”

“大婚当日,监牢还有多少人把守?”

徐翊谌略加思索,有些轻松地说道:“这事你不用太担心了,那帮人的做派我清楚得很。一听说有酒席,估计人就跑了一大半了,最多留下十个八个新来的狱吏看着。”

“虽然我现在手上没兵,但是院里还有十多个护卫,对我忠心耿耿,身手也算可以。到时让他们去劫牢,应付几个狱吏绰绰有余。”

徐忆谙听了这话放心了许多,但斟酌了一会还是说道:“这样固然是好。但毕竟他们都是无辜之人,强行劫牢难免会有死伤。”

“那你打算?”

“既然监牢人不多,我倒觉得不必动武。不如大婚当日,以犒劳为名给他们送酒。酒中放入迷药,迷晕了他们再救人即可。哥哥觉得呢?”

徐翊谌默默叹了口气,妹妹还是太过善良了。明明可以用武力解决,却还要把事情变复杂。她这样跟着朱慈烺在外面闯荡,早晚是会吃大亏的。

不过既然她愿意,那就由着她吧。

“也可以。我派人给他们送酒就是了。不过,来路不明的人送酒,他们未必会喝。”

徐忆谙看着哥哥,笑容中似乎带着深意:“哥哥说的是。所以得找一个有分量的人,去给他们送酒。”

“你别这样看着我,哪有新妇的哥哥不在大婚现场的,我可分不了身去送酒。”

“我去吧。”沈清棠撇下那株海棠,来到徐翊谌身边,唇角衔着一抹淡淡的笑。

“魏国公府少夫人亲自去劝酒,他们没有不喝的道理吧。”

徐翊谌本能地想拒绝,他不想让妻子去监牢,那里毕竟对她来说有着不美好的回忆。可他知道她是真的很想帮谙儿,而且除了阿棠,也没有其他更好的人选。罢了,既然如此,就让她去吧。

“那好吧,我多派几个护卫陪你去。若是他们不肯喝酒,让护卫直接动手便是。”

徐忆谙和沈清棠相视一笑。

这是沈清棠第二次帮自己了,虽然是姑嫂关系,但其实二人的交流并不多,因此从前徐忆谙不明白为什么沈清棠要帮她。但现在想来,也许原因并不复杂,嫂嫂与兄长这般相爱,她定然是一个有情之人;这样的人,怎么忍心看到劳燕分飞、鸳鸯离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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