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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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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个梦。

白雾漫天翻涌,被凛冽刀光搅动成漩。

而后雪花骤降,如片片锋利碎刃,将雾幔割开道道裂口。

雾气被强行撕开,俄顷又再度聚拢,与直刺她咽喉而来的雪花纠缠到一起,硬生生将其截停。

‘跑起来,泉!!’

她再次听到了那个声音,连带胸口被人猛然一推的触感。

那力气太重,撞得她肋骨生疼。

‘别回头!跑!跑起来——!!’

声音戛然而止。

然后,又一次,飞鸟泉在下坠中倏然惊醒,冷汗津津。

……

“呜……又做梦了吗?”

飞鸟泉在刚睡醒时向来不太警觉,这次也是,连炼狱杏寿郎什么时候拉开了房门都没能察觉。

他声音中带有未褪的困意,话还没问完,人先下意识朝她贴过来,从背后将她拥住,熟门熟路地替她拢紧寝衣,动作如呼吸一般自然。

他的体温很快让飞鸟泉身上的寒意尽数散去,终于得以放松下来。

与童磨交手后,数年前在神户做过的噩梦再次缠上了她。

秋天时飞鸟泉还可以勉强忍受梦魇的影响,但入冬后气温骤降,但凡她被噩梦惊醒,从梦中带出的寒意与屋外的冷气便交织在一起,冻得她再也睡不回去。

那时她还留在炼狱府养伤,这件事也很快被杏寿郎察觉。某天他敲开她的房门,说是要“一起睡觉”。

“呜姆!千寿郎做噩梦时我也会陪他睡,非常有效!”他宣称,信心满满,“足够的休息很重要!有我在,泉就安心睡吧!”

……好吧,原来所谓的一起睡觉真的只是非常纯粹的睡觉,毕竟炼狱杏寿郎是个还没有被成年世界污染的单纯的热血笨蛋啊。

几分钟前还被他的话吓了个半死的飞鸟泉,如今有些哭笑不得:“所以,你是不是还打算像哄你弟弟那样,钻进被子里抱着我一起睡?”

杏寿郎缓缓眨眼,视线落在她被棉褥遮盖的单衣上,忽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不妥,脸腾地红透了。

“没、没有!失礼了!”他顿时结结巴巴,慌忙别开视线,四肢僵硬地往门口挪去,“那、那我就在门外等着,如果泉有需要的话——”

话还没说完,他的手便被她握住。

“那就麻烦你坐在这儿,陪我一会儿。”

飞鸟泉重新躺下去,用被子将自己裹成蚕蛹,只留一只手在外头牵着他。

“等我睡着就好,拜托了。”

待她的呼吸再度平缓下去,杏寿郎方才在她手背上落下一个吻,替她掖好被褥、轻手轻脚地离开。

自那之后,他便常常以同样的理由出入她的房间——虽然没办法拦住噩梦,但却多少能让她补回些许睡眠。

就算她手伤痊愈、搬回了鹰柱府,这个习惯也被他保留了下来。

鹰柱宅邸里有专属于炼狱杏寿郎的和室,配有全套寝具,就在飞鸟泉自己的卧房旁边。

那间和室通常都被闲置着。过去,杏寿郎只偶尔会在巡逻结束后先到那里补觉;如今,因为担心她的睡眠,他愈发频繁地在鹰柱府留宿——不过,相较于那间和室,他更多时间都待在她的卧房里。

飞鸟泉被他抱着,看向窗外。天色尚早,上午还未过半,杏寿郎应该也才睡下没几个小时。

“吵醒你了?”她轻抚他的指节,感觉有些抱歉。

“没有。”这会儿他听上去比方才清醒许多,嘴唇隔着寝衣,轻轻碰了碰她的肩:“呜姆,这次有没有想起什么?”

“老样子。”飞鸟泉摇摇头,“这样也好。我不想记起来。”

从童磨手下幸存没能让她觉得斗志昂扬,反倒让她变得胆怯而踌躇。

上弦之鬼的恐怖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在内心某个不愿承认的角落,她甚至开始庆幸,庆幸自己至今未能想起飞鸟医师所遭遇的那只鬼——这或许正是她的身体本能的自我保护。

无论是童磨,还是其他上弦鬼,她都打从心底不愿再扯上任何干系。

只是……作为柱,这样的想法实在懦弱且可耻。

她不曾对任何人提及,也不知道炼狱杏寿郎是何时将她的不安看穿的。

“就算记起来也不用担心,”他语气温和,轻柔地用自己的脸颊蹭过她的,“这次我会在你身边。不管敌人是谁,我都绝不会再让你一个人面对。”

闻言,飞鸟泉没应声,只吐出一口微不可闻的叹息。

不等炼狱杏寿郎探究那声叹息所包含的情绪,她拽过他,先行亲吻上去。

他微微愣怔,随即回吻过来,手臂在她身侧微微收紧。

“泉,”他低喃,舌尖轻轻掠过她唇缝,身体缓缓向她倾下。

——你终究是没有明白。

飞鸟泉闭上眼,手覆在他胸口,感受那颗年轻炙热、却一无所知的心脏抵在她掌心跳动,似乎这样就能暂且忘记她自己的心脏所泛上的阵阵酸涩。

——我最害怕的事,正是你会在未来某天碰上那种敌人啊,杏寿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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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过去大半的时候,炼狱槙寿郎正式向产屋敷递交了辞呈。

酒精日积月累的侵蚀,终于在那场透支身体的鏖战后显露无遗。炼狱槙寿郎虽尚能执刀,身体机能却大不如前,再也无法承受柱级工作的强度。

产屋敷批准了他的申请。于是,家传的羽织被炼狱槙寿郎小心地挂回原处,刻有“恶鬼灭杀”字样的日轮也被束之高阁。

他虽退出了前线,却并未完全退居幕后。凭借几十年来的实战与统筹经验,炼狱槙寿郎承担起了培育队士、人员调度等多项工作,继续为鬼杀队效力,像是要弥补过往的沉沦。

与此同时,伴随花柱的隐退,辖区编排也随之发生变动。

前炎柱的辖区与鹰柱的辖区高度重合;如今,那里虽名义上依旧归飞鸟泉管辖,实际巡逻驻防的安排,却交接给了炼狱槙寿郎负责。

有了经验丰富的前柱坐镇,她的辖区变动范围最广,拓宽了两倍有余。

因此,她将离开东京府,前往更北边的驻地。

炼狱杏寿郎记得,在临行前几日,飞鸟泉才告诉他,这次她不会带他同行。

他好像没能掩饰住自己的失落,因为在他回答“呜姆!我知道了!”之后,飞鸟泉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渐渐露出某种只在面对他时才会有的无奈神情。

“别那么沮丧;你能明白吧,我为什么要让你留下?”

她拉着他坐到廊下,覆住他的手。

“虽说现在这半边辖区是由槙寿郎叔叔指挥,但巡防的重担,还得由你来挑。叔叔他也肯定会尽他所能地磨炼你。这几乎算得上是提前体验柱的生活了——杏寿郎,如果你仍以炎柱为目标,就应该为这样的机会感到兴奋才是。”

“呜姆,我明白的,”炼狱杏寿郎垂下眼,“但是如果泉再做噩梦怎么办?我不在你身边的话,不是很麻烦吗!”

飞鸟泉轻笑出声。

“托你的福,最近做梦的次数倒是越来越少了。况且——”她露出右腕,晃了晃,“不是还有这个吗?它会替你陪着我的,所以没关系。”

羽毛样式的银链在她腕上发出细碎的轻响。在她的项链丢失后,炼狱杏寿郎原本想给她买根新的,她却不愿,而是执意让他将配套的手链给了她。

可我并不想被手链替代,我更想每天都能亲手替你戴上它啊——

炼狱杏寿郎张了张嘴,却没能将这句话说出口。

他当然愿意留下。

父亲好不容易重新振作,要将完整的炎之呼吸传授给他。曾经濒临破碎的家,也正一点点被拼回原本的模样。

如今的一切,都是半年前的他还压根不敢奢望的。他已经非常幸运,应该知足的。

同时他也明白,他和泉不可能一直待在一起。

从今往后,分离将会变成常态。她在炼狱府养伤的这几个月,他们朝夕相处的每一天,反倒是上天格外宽容的馈赠。

她不是他一个人的泉,而是鬼杀队的鹰。

作为炼狱家长子,他比谁都更清楚,责任永远排在私心之前。

于是炼狱杏寿郎把这些心绪压下,悄悄抬眼去看她。

斜阳西沉,霞色在她眼底晕开,莫名让他想起冬雪在阳光下消融时,偶尔折射出的浅金微光。

她在看向他们兄弟二人时,向来都是用这种温和纵容的眼神。

就在下午早些时候,她也是用这样的眼神,安慰着修行受挫、差点被父亲几句话说哭的千寿郎。

“你父亲并不是真的觉得你差劲,”飞鸟泉搂住眼眶泛红的男孩,让他整个窝进自己怀里,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背,“倘若那样的话,他压根不会费心来教你。对吧?”

她微微侧目,瞥向坐在一旁的炼狱杏寿郎。

炼狱杏寿郎立刻会意,微笑着挪过来。

“没错啊!千寿郎!”

他伸出手臂,发现如今自己的胸膛已足够宽阔,可以将他们两人一并拥进怀里。

“不要泄气!千寿郎会变成非常优秀的人的!哥哥姐姐永远相信你,支持你!父亲他也是!呜姆,给他一点时间,他只是还不善于表达罢了!”

明明是化雪的日子,寒意几乎要透过窗棂渗进来,可炼狱杏寿郎心满意足地搂着泉和千寿郎,觉得无论是身上还是心里都暖烘烘的。

他忍不住低头,挨个蹭了蹭他们,换来飞鸟泉“好痒,别闹”的抱怨。

在笑出声的同时,杏寿郎莫名想起,就在几年前,泉怀中的那个位置,还有一半是属于他的。

他在十四岁后就很少扑进泉的怀里寻求安抚了,而是学着她的样子,用日渐坚实的臂膀支撑自己的幼弟。

过去一年里,他几乎没在她面前撒过娇。

毕竟马上就要十七岁,半只脚踏进了成年的门槛,他不想破坏自己好不容易在飞鸟泉面前建立的成熟形象。

可那个傍晚,炼狱杏寿郎凝视着她的眼睛,忽然很想像小时候那样,让她抱抱自己。

理性和感情开始少年脑海中打架,他的身体却比它们都诚实,稍稍往飞鸟泉那儿靠了靠。

飞鸟泉一眼就看穿他的心思,直接揽过他,让他倚在自己身上。

“别扭小孩。”她轻笑。

“呜姆,不是小孩!”他耳尖微烫,抗议了一句,下意识想坐直。

“好好好,不是小孩。”

飞鸟泉轻而易举按下他那微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的挣扎,笑意更加分明,顺着他的话接下去。“不是小孩也让姐姐抱抱。”

她一下一下地揉按他的后颈,像在安抚一只大猫,直到少年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顺从地靠在她肩上,任由她一缕缕捋顺他的头发。

炼狱杏寿郎本是完全清醒的,可最近他有些缺觉,她的手指又实在太温柔,如今竟让他在这天色沉静的黄昏里,滋生出几分难以抵挡的困意。

天快要黑了,父亲大概一会儿就要来叫他了吧,他应该现在就去为晚上的巡逻做准备……

炼狱杏寿郎有些迷迷瞪瞪地思考,身体却贪恋她的指尖,完全无法挪位。

……呜姆,要不再待一会儿,就一会儿……

他努力撑开即将阖上的眼皮,视线追随着几只归林的黑鸟,期待这个黄昏能长一点、再长一点。

这时,飞鸟泉轻轻拖住他的脑袋,让他的头从自己肩头滑落,转而枕在了大腿上。

炼狱杏寿郎只感到自己向下一坠,上半身便被她圈在怀里。

他陡然一怔,十分的睡意立刻清醒了六分。

飞鸟泉垂下头,揉揉他的脸:“最近很累吧?困了就睡一会儿,我之后叫你。”

“……”

……可他压根没办法睡着了。

炼狱杏寿郎喉头轻轻滚动一下,在继续盯着她看还是重新装睡之间纠结片刻,最终还是乖乖闭上眼。

毕竟他完全舍不得放弃这个膝枕。

她的手又落到他发间,不轻不重地拨弄,像在弹奏无声的摇篮曲。

而几分钟前还心猿意马的杏寿郎,很快再次陷入一片令人安心的宁和,意识仿佛泡入温泉,随着她的抚弄越沉越深、越飘越远。

“……呜……泉这次……会给我回信吧?”半梦半醒间,他下意识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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