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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城下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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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明顿沿着黑暗的楼梯往下走。她打开手机的电筒,借着光亮,她看见楼梯两侧的扶手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像是许久没有人走过。

半天以前,她和克莱蒂在接待帝国代表团时,光荣纪念碑在他们跟前爆炸了。

几个小时以前,她收到了几条信息。某个人要求她来这里见他,否则他会把整个首都都炸掉。对方监控了她的手机,还用不知道什么方法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于是她不情不愿的前来赴约。

十几分钟以前,她在帕梅尔大街上徘徊。在一番并不有趣的寻找之后,她在一百八十三号与一百八十四号之间的夹缝里发现一个隐蔽的,通往地下的入口——有人做了些刻意的记号,引导着她找到这里。

神秘的邀请者叮嘱过法明顿,禁止她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但法明顿并不是很担心这个,她和乔丝琳之间达成过共识,参议长绝不会不告而别。如果她真的失踪了什么的,国会调查组会去找她的。

那楼梯好像永远也走不到头,当法明顿终于到达楼梯底部的时候,她已经有点累了。

“啊……”她靠在斑驳的水泥墙上叹息。“为什么呢?为什么我会遇上这种事情?”

感慨之后,她才想起来观察一下周围。这是一个不过五六平米的小空间,在手电筒的照射下显得有些诡异。法明顿看看手机,那个家伙并没有要给她什么提示的样子,于是她开始四周摸索。

有一块墙面的颜色和别的地方明显不同,而且是个规整的矩形,这里可能曾经挂着什么东西。右侧的墙上有几个破碎的壁灯,大概永远不会再亮起来了。除此这外,这个空间里再无任何其他可以试探拨弄的玩意。

经过又一次的细致摸索后,她在墙上摸到一个凸起,像是一个按键,于是她把它按了下去。

萨拉萨尔喝着咖啡,盯着笔记本电脑的屏幕。对于今早发生的事情,他从克莱蒂那里听到了一些情况。好消息是,根据报道来看,这起事件中没有人受伤。坏消息是,帝国在这件事上逼的很紧,要求共和国尽快给出个交代。

“我们不能让他们把瞄着联邦的火炮转过来对准咱们。”克莱蒂说。“我在尽力处理这件事了。但令人绝望的是,即便如此会谈仍要进行。”

“嗯嗯。”萨拉萨尔敲着他的后腰,用胳膊肘支着桌子。“我已经体会过了。”

“如果你有什么很好的想法,可以随时来告诉我。”克莱蒂说。

“嗯嗯。”

“……你怎么了?为什么我感觉你今天怪怪的。”

“嗯嗯。”

萨拉萨尔敷衍了事的回应着克莱蒂的问话,拨弄着自己的头发,视线瞟着旁边的地板。

“我可能……有点累了。”他说,“这段时间经历了太多的事情。”

“我猜也是。”克莱蒂说,“你对于一个政府来说,太善良了。”

“……”

“你很讨厌你的工作吧?像你这样的人,要天天和那些老狐狸打交道,是不是挺难的?”

“唔……”萨拉萨尔低声嘀咕着什么。“也许……也许你说的是对的。”

“所以,你当初是为什么要加入内阁呢?”

“……欸?”

“傅科在制宪会议上,向你发出邀请的时候。你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答应的?”

“我……可能只是,只是……”

克莱蒂在微笑,显得真诚而又虚伪。萨拉萨尔不敢面对她这样的视线,在他们还是学生的时候就是。克莱蒂和法明顿一样都是校园里受人追捧的女孩,只不过她依靠的或许是出众的外貌。

但她的性格并不像她的外表那样,能给人以感官上的愉悦。事实上,她总在用正经的态度粉饰那些轻浮的玩笑,对萨拉萨尔进行戏弄,常常让他感到手足无措。有些时候他甚至隐隐约约感觉到,在她戏谑的笑容后面藏匿着令人不安的反感,但他没有勇气细想,更没有勇气向她求证什么。

“既然你不喜欢这份工作,为什么不辞掉它算了?。”克莱蒂突然说。

“我不知道……”萨拉萨尔说,“我不希望……显得我很软弱,什么的……”

“但你也没表现的多强硬。不是吗?”克莱蒂又问。

“嗯……抱歉。”

“不过即使你想,这份工作也不是想辞就能辞的。退一万步讲,即使你辞职了,难道你就能回到正常的生活中去吗?”

“我不明白……什么?”

“整个国家都在关注我们,你是什么样的人,你支持什么,你反对什么,他们都一清二楚。等你离开了这个位置你就会发现,人们不会忘记你做过什么。有些人爱戴你,有些人憎恨你。到那个时候,你甚至连保护自己的手段都没有。”克莱蒂有点哀伤的说,“所以说啊,我们这些人最害怕的有三件事…罢免,辞职,还有退休。”

萨拉萨尔没有说话。许多时候,沉默是最好的武器。克莱蒂抬起眼帘,将带滚轮的椅子向前挪动了些,靠近萨拉萨尔的桌子:

“这是个普普通通的夜晚……我说,你想不想谈点……私密的问题?”

“啊……啊?”萨拉萨尔瞬间清醒了不少。“你是指?”

克莱蒂大概早就猜到他会这么问。她向前探出身子,胸脯抵在桌沿上,向萨拉萨尔投去意味不明的视线。

“你说呢?”她反问道,“你肯定也有想过吧。在大庭广众之下难以启齿的,你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来回纠结的,会让你脸红心跳的那种问题。”

“这这,这……”萨拉萨尔慌乱的后退,在胸口画着十字。他本人并没有多么清高,但至少基本的道德底线还是有的。

“这不合适……”他低声说。

“没有什么合不合适的。”克莱蒂说,“如果傅科在这里……她也会这么干的吧?”

“我……”

克莱蒂又往前挪了一点,只差一步,萨拉萨尔就能感受到她炽热的呼吸。她棕色的眼睛变得细长而充满诱惑,带着一丝丝挑逗的意味:

“——你为什么加入共和党?”

咔哒。按键发出了这样的声音,随后从墙的内部传来机器运作的轰响。一扇沉重的铁门在法明顿跟前被向上抬起,将那后面的巨大空间展示出来。

电流在滋滋作响,随后陈旧的白炽灯一盏一盏开启。法明顿向前走了几步,并为屋里沉重的霉味而厌恶的嘟囔几句。

“见鬼了。”法明顿说,“在这么深的地下,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地方……看上去像个工厂的厂房。哈。”

房间里整齐的堆放着高大的立方体设备,上面插着杂乱无章的线。法明顿扯起一根看了看,那线是透明的,摸上去还有点温温热。

“能源光纤。”她自言自语,“啊,我只在书里看到过,格林多瓦人用它们来传输能源。”

她停了下来,看看四周。设备上也积了一层灰,这个地方显然早就废弃了。但这些光纤在发热,这就说明……

“地下有法术能源物质。奇怪,维尔塔怎么就没有发现呢?……也许是这里离地面太远了。”法明顿对自己说。

“您是对的。”有一个声音说。

说话的人是一位女性,听上去有点病恹恹的。她从先前藏身的地方慢慢踱步出来,法明顿这才得以看清她的相貌。

她有一头棕色的长发和明亮的黑眼睛,稚气未脱的脸上带着愤世嫉俗的神色,让法明顿想起了……坎达克利斯的那个三脚猫侦探。她的打扮有点过时,尤其是那条格林多瓦风格的坎肩。裙撑和束腰限制了她的行动,衣摆在走路时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个子小小的少女在法明顿跟前站定,仰起头看着她。

“温妮莎.格兰艾尔德,”她说,“代表「虚无泉」向您与您的同僚们宣战。”

法明顿呆呆的看着她。她不知道应该从哪里问起——「虚无泉」,格兰艾尔德这个姓氏,以及她为什么莫名其妙的要向自己宣战。最终她还是开了口:

“格兰艾尔德啊……你认识一个叫维克托的,和你同姓的人吗?”

温妮莎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诡异的盯着法明顿看。然后她挥了一下手,召唤出来……一根法杖。

一些格林多瓦的高阶法师,会有这种藏匿武器的能力,施一个小小的魔法让它们隐去外形。这些法术属于普通的法术,所有人都可以学会。也有那种特别的魔法技艺,生长在血脉之中,只要稍加引导便会被激活,这样的法术是独一无二的。温妮莎的法杖很长,甚至快要超过她自己的身高了。她用它瞄准了法明顿,然后一字一顿的说:

“……您不想问为什么吗?”

“其实……其实我想。”法明顿愣愣的回答。

“那么。”温妮莎说,“我会告诉您的。”

红色的流焰在她的杖尖凝聚,这是法术即将施放的前兆。

“「虚无泉」,”温妮莎的四周有红色的火在跳跃,她却好像感觉不到热一样——也可能那根本就不热——

“我们向一切统治阶级宣战。”

“你说过不会伤害我的。”法明顿说。

“我不是要伤害你。我是在救赎你。”温妮莎回答,“无论怎样高尚的灵魂都会在权力中堕落。我要使你免于这样的罪孽,让你有权进到天堂里去。”

法明顿摆出一个防守的姿势。“……神经病。”她嘀咕着,“我已经很久没用过法术了。不过呢,拦下你的攻击没准还是绰绰有余的哦?”

不过温妮莎确实没打算伤害法明顿——她大概是准备直接杀了她。她的第一个法术被法明顿躲了过去,几道散发着热气的火矢擦着她的衣摆在后方的墙面上消散,只留下一个烧焦的痕迹。

“……我的天哪。”法明顿一边说一边闪身躲过另一道法术。“你在这里使用攻击魔法,不怕别人发现我们的动静吗?”

温妮莎放下法杖。“你知道我们在什么地方吗?”她反问道,“这里是格林多瓦统治时期的法术实验室,所有的墙壁都做过处理,没有任何法术能够穿过去。我们在地下,而且是很深的地下。地上的人连我们脚下的法术能源物质都检测不到,又怎么可能感知到我的法术?”

“那就没办法了。我得争取不要死在这里,是吧?”法明顿说,一副被激起了胜负欲的样子。“想不想见识一下联邦人的对决方式啊?”

她仰起头,盯着温妮莎的脸。那位小小的术师正用法杖瞄准着她,眼前的景物却突然摇晃起来。

“你……”温妮莎咬牙切齿的抬头,看见法明顿金色的眼睛在法术的作用下像是在发光似的。她压低了声音:

“你想做什么?”

“放心,我的法术伤不了人。”法明顿说,“我只是想……找个安静点的地方。”

“等等,你这是什——”

温妮莎感觉到周遭的空间正在被撕裂。随后她眼前的一切都被揉成一团,逐渐黯淡下去。

她感觉自己好像是在某个通道里穿梭——但只是一瞬间。一道足以弄瞎人的光线闪过,然后她就在一片空旷的空间落地了。

“这里是……”温妮莎贯观察着四周,脸上的惊慌被一览无余。她慌乱的挥手召唤她的法杖。

“……什么嘛。”她满不在乎到站起身来。“只是换了个地方而已,一点影响也没有。”

“是没有。”法明顿说。“这里是……我的意识空间,至少暂时你可以这么认为。我的法术,唯一的作用就是把你们拉进来。对于现实世界中的人来说,我们现在就处于一个凭空消失的状态。”

“这里对访客们不会造成任何影响,我也可以随时送你离开。不过呢……”她说着,看似随意的挥了一下手。

黄金的弓矢出现在她的手中,她向后退了几步,看着已经预备好进攻的温妮莎:

“我的意识,自然是由我来塑造的。这里是我的主场。来吧,试试看打败我。”

萨拉萨尔的心跳停止了一拍。他的手指攥着桌面上的几张草稿纸:

“为什么加入共和党……”

“是啊。”克莱蒂说,“你不像是那种会主动选择立场的人。”

“不像吗……”萨拉萨尔低着头重复着。

“我的家乡,”过了很久,他说,“——开普梅。那里是共和党的会议城?。我的父母都是共和党人,我的同学和老师是共和党人,你在那座城市见到最多的就是共和党人。我参加工作以后入了党,就像任何一个开普梅人一样……”

“这样啊。我还以为这背后有什么轰轰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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